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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马车浩浩荡荡,行过宽敞的官道,扬起的沙尘像是一阵烟,把远处的村寨里的顽童都引了过来。
他们弯腰在队伍行过的地方挑挑拣拣,有人捡到了一块糕,有人发现了一块糖,还有幸运的孩子能见到一银半钱的。
这些都是他们经年累月的经验,但凡能扬起那么大尘烟的车队,非富即贵,往往都能有不少收获。
“呀!你们快看,这儿还有只黑漆漆的鸟啊!”
“是啊,这是不是鸟受了伤,你们看腿上还给人包扎过!”
“可是,是什么人把包扎了的鸟儿又丢了,是不是不下心落下啦?”
他们忧愁地看着鸟儿,为它不幸从贵人的车队流落而感到难过。
哎,这可本来是一只享受荣华富贵的鸟儿呀。
却落下了高枝。
61. 掌物 像是在丈量着自己的疆土(二合一……
马车是很宽敞, 但李景淮的长腿一横进来。
沈离枝就觉得马车小了。
亦或是因为太子那身冷松雪柏的气息瞬时就占领了车厢,让人无所适从。
车轱辘碾在碎石路上,发出有序的声响。
自那场恶疾过后, 太子一直忙碌, 两人很少有单独待一块的时间。
沈离枝有个疑问一直想问,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起。
是太子把她抱上床,还盖好被子的么?
可若不是他, 应该也不会有人有这样的胆子吧。
沈离枝其实心中已经认定了七七八八, 可是偏偏看见李景淮这张脸。
又生出几分不确信。
他那副人畜不爱的矜贵模样,很难瞧出还会有这样温善的举动。
“鹤行年和你说了什么?”李景淮松开臂缚, 拿起沈离枝递上来的湿帕擦手。
沈离枝觉得也没什么可隐瞒, 如实相告。
左右不过是只伤鸟的事。
李景淮听完,就冷哼出声, 看着沈离枝还一脸懵懂的模样,又生出几分恼怒。
果然是个小蠢货,只怕外面的狼来敲笼子,她还是那只会自己开门把爪子伸出去的。
倘若不是他回来的及时, 指不定人都被骗走了。
“殿下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吗?”沈离枝看着太子一息瞬变的目光,开口询问。
李景淮扔下湿帕,撑着头看她, 缓缓道:“他自己就是半个江湖郎中,身上会没有药?”
沈离枝眨了下眼, 好奇问他:“那为什么小国师要骗奴婢呢?”
李景淮一时语塞,盯着沈离枝这张脸,又慢慢拧起眉毛。
是啊,为何?
总不会是那小国师贪图沈离枝的美色吧?
就是传闻之中,也未曾听过小国师有过什么红颜知己、心上人, 就连夜夜栖在春风渡那样的地方也没传出半点风流韵事。
可当真像是一个神仙人物,断情绝爱。
但上玄天若真都是一帮不恋红尘的世外高人,为何又会在大周搅动风云,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