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淮察觉到沈离枝准备抽手去回礼,连忙反握紧手,沈离枝脱不开,只能对着路神医颔首示意,“神医不用谢,我们正是有事相求。”
“是你’兄长‘这眼睛吧?”神医眯眼看着他们的手,又指了下身后破落的小竹楼,“带他去哪里,我来给他看看。”
*
虚谈带着人赶了一天的路才追上了小国师。
幸亏皇帝的队伍总是走走停停,他们才能勉强赶上。
正是入寝时分,小国师刚刚沐浴过,身上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单衣,长发入如泼墨垂下,更显得那张脸如谪仙一样清雅。
他坐着八仙椅上,长袍垂了地。
金羽令又回到了他的指尖,他把弄着令牌,眼神慵懒地朝底下跪着的道士看来,灰眸微凝。
“这确是我的金羽令。”
玄谈大喜,“果是那贼丫头偷了小国师的!哼,她还敢诈我说是小国师大人给的,这怎么可能嘛……”
“是我给的。”
“啊!——”玄谈一下局促起来,“这、这,小国师大人……”
“你把那小姑娘怎么了?杀了?”
轻飘飘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落在心口。
玄谈一下直起上身,摆着两手极力否认道:“没有没有,小道不敢,就是那姑娘不肯松手时,推了她一下,既是拿了金羽令的人,小道怎么敢杀……”
鹤行年哦了一声,盯着他笑了。
玄谈感觉头顶一阵阵发麻。
鹤行年起身绕过屏风,走向寝室,途中抬起手中的金羽令,又想到一事。
“她怎会去苦桑村呢,该再问问的……”
一个少年正跟着他的脚后进来,闻言擦刀的手一顿。
“啊,你不早问。”
鹤行年回眸看他,“无妨,你去把她带回来。”
69. 少年 “你若要叫我哥哥也行……”……
“前日那个药不好, 我连夜又给你研究了一个新方子。”
路神医在废墟里边刨边说:“你这眼睛啊病因很复杂,既不是外创也不是内伤,我听你那妹妹……是你妹妹吗?”
“这和我眼睛有关系吗?”李景淮坐在凳子上, 视线的方向正对着门口。
沈离枝和那个姓路的出去打水, 好久都没有回来。
他等得耐心用尽,正在烦躁。
若是他的眼睛还能看见,此刻就不必干坐在这里。
他甚至想召人来替他去看个究竟。
他们打水是打到什么地方去了。
路老神医摆摆手, “臭脾气, 好好好,没关系, 咱继续说——”
“若我没有诊错, 你的眼睛是和你身上那个恶疾有所关联,若是你老子和你身上带有同一种毒, 可能就是熟人做案了。”
“嘿!找到了!”路神医高兴地一屁股就坐在木板上,打开他存药的木匣子,“这里可都是我的宝贝,为了你我可是下了老本了。”
李景淮嗯了一声, “多少钱,我都给。”
“哟,好大口气。”路遥咂了一下嘴。
“用了药几天能好?”
李景淮还有很多事要做, 因为这个眼睛已经耽搁许久了。
他抬手揉了揉绷紧的鬓角,缓解了一下头疼。
“你这个眼睛我估计着用这个新药, 四五天就能好了,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