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日我便能给殿下答复,我拒绝。”宋凌这才回头,外头亮堂堂的明珠映在他眼中,不屑与讥讽毫不遮掩,“忧心殿下活不到我知道“真相”那日,先告诉殿下答案。”
流罗与宋承熙故弄玄虚的卖弄他们所谓“真相”,可在宋凌眼里,他们的真相一文不值。他们仿佛料定自己会咬上鱼饵,施施然布好棋局,等自己入局。主动权握在他们手中,谈什么合作?
他幼年时,石先生曾养了一只狸奴,狸奴活泼好奇心旺盛,总钻房溜瓦往隐私地钻,直到有一天它钻进了梨花巷佘屠户屋中。
第二天它从肚子上被人切成两段,冷冰冰的躺在他家门口石阶上,肠子内脏流了一地,塞满石缝。那刀多利啊,连猫毛断口都平直。
他的好奇心也随着狸奴一起,死在梨花巷。
出精舍,过吊桥,拾阶而上,到铁门前。
宋凌曲指轻叩三声,一直守在外间的假货听见动静忙转动机关,石壁缓缓开启。出去先抬头一看,屋顶的大洞已经被补上,地上的残垣瓦砾与罗锦年一道不见了踪影。
“我兄长呢?”宋凌讽刺了宋承熙自己却还酿着气,瞧见这和宋承熙像了八九分的假货也端不出笑脸。
假货仿佛哑巴了,一言不发的走在前头领着宋凌往外去,连过好几道小径,方见一片竹屋。
大老远就听见罗锦年在颐指气使折磨人,“我要喝福州特供雨前井,必须是梅雨时节第一滴雨落下时采摘的新茶,多一刻都不行!”
第103章 将雪(一)
宋凌一进地道,罗锦年便被妥善安置在竹舍内,他还算心里有数没在人老巢闹起来,任由府医替他正骨,处理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心里一时憋屈不已,一时忧心宋凌,他惯不会委屈自个儿,也非自苦的拧巴人,郁怒可劲儿往外造。
他啧一声,抬手将茶碗中的茶汤泼到半蹲着的小厮身上,头一仰靠在榻上等小厮来替他换茶。等了半晌,也没听个响动,他不耐烦的掀起眼皮,“蠢物。”不经意间扫了眼小厮长相,饼脸细眼蒜头鼻,五官拼凑甚是随意,颊边还长了颗生长毛的痦子。
眼睛受了天大的伤,罗锦年以手捂面,刚想造作,就听一道声音自门边传来,“锦年,回家了。”
他腾一下从榻上越起,不慎扯到刚复位的胳膊,嘶哑咧嘴地放慢动作。脚一落地,又弹了弹,踩实后强压喜悦之情,装模作样地背手往外走,“回吧。”
俩人都嫌皇子府晦气,一路走得极快。他们来时是翻墙,走时走正门,可两回心境都如出一辙——踩了狗屎。
皇子府大门“嘭”一声合上,罗锦年转头走到蹲在门前的两头威风凛凛石狮子,一口玉液吐上去,末了也不偏心,另一只石狮子也没逃得了。
吐完拍拍手,美名其曰:“给他们去晦气。”
若非此时街上无有行人,宋凌真想装作不认识这学稚子孩童吐口水的人,嫌弃地急催,“快走,快走。”
他时常觉得某件事已经是罗锦年能做出的最粗俗,罗锦年却每每都能再给人“惊喜”。他总爱在心里高高在上的点评凡人,以往他给罗锦年的评价是傲慢鬼,自大狂,现在还能加上一条幼稚鬼。
从皇子府出来已经到了后半夜,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