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抱着兜兜进屋时秦姨正在做核桃酥，他偷偷摸摸溜进厨房顺了两块，核桃的香味在嘴边弥漫，惹得兜兜直往他嘴边凑。

“纪疏林，你看看你儿子。”纪妈妈正在贴窗花，看到纪眠的模样忍俊不禁的笑了几声。

纪冬正陪着纪爸爸聊天，两人闻声都顺势看了一眼他，看到纪眠抱着兜兜屋里且转悠。

纪冬问他：“眠眠，你很无聊吗？”

“有一点，这烟花可真难等。”纪眠悻悻的说。

“那你过来陪我们聊天好了。”陆疏林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过去沙发。

“才不要，你和哥哥聊的东西好闷。”

纪冬剥了个砂糖橘，调侃他：“你小男朋友呢？今天不打电话了？”

“这才八点，还早嘛，恋爱的时候要给对方一点空间的呀，我总不能天天黏着他吧。哎，哥哥你没谈恋爱你不懂了。”他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答的纪冬哑口无言。

窗花贴完，一家人坐在一起看春晚，感受着这份热闹的“宁静”，都说生命中大部分的温暖点滴都由家人构成，而眼前的热闹纷呈让所有人都暂时遗忘了屋外的萧萧北风和漫天大雪。

顾随电话进来的时候纪眠正半躺在沙发上撸猫。

他腾的一下翻身起来，把兜兜吓得掉进了沙发缝里，十分不满的喵呜了一声，再爬上来纪眠已经带着欢喜跑上了楼。

刚准备追上去就被纪妈妈叫住。

“兜兜过来，别打扰哥哥谈恋爱。”

单身猫兜兜刚伸出去的爪子又缩了回来，耷拉着脑袋，往她怀里钻。

纪眠那一声“随儿哥。”传到顾随耳朵里，绵绵软软，还有两分撒娇的意思。

“你没陪爷爷看完春晚了吗？”

“看完了，他刚睡下。”顾随站在窗边，月色朦胧，看着路灯下的雪花匆匆掠过，成千上万片落地。

“眠眠，过两天带你来看爷爷好吗？”

纪眠坐在床沿边，乖乖的点头，语气中有些惊喜：“好呀，你说我们这算不算见家长。”

“算。”

他的回答和烟花在同一时间抵达，同时撼动了纪眠的心。

烟火在空中绽放开来，点缀这个冬夜。

“新年快乐呀随儿哥。”

“新年快乐眠眠。”

“希望今年的你比去年更爱我多一点哦。”愿新年，胜旧年，你最珍贵。

他站在落地窗前仰着头看那五彩缤纷，绚丽多姿的世界，就像拥有顾随的世界一样，不一样的是他比这些还要美好百倍。

“你听到烟花的声音了吗？”纪眠眼里闪烁着光芒，细细的感受顾随呼吸的声音，一起一伏，重合着他的节奏。

“砰砰砰砰。”是不是和你见到我的时候的心跳一样动听呢。

顾随在疗养院里看不见烟花，但它们却成簇成簇的在他心里绽放开来，夜色瞬时变得温柔，像是水波荡漾，像是月光泛落。

他们在烟火下、大雪中共同迎来了第一个新年。万事过去，仿佛一切都变成了新的，但那时的他们都坚信不论万物怎么变，都会有彼此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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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年初三顾随带着纪眠去疗养院看爷爷。

顾随领着纪眠进去时顾恒逸正坐房间里读报纸，埋着头一字一句的念。医生说这样会对他的病情有所帮助，刺激大脑皮层，预防更严重的脑萎缩，甚至是导致的失语和执行功能障碍。

“爷爷。”

“来了。”顾恒逸抬起头望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