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后头跟着。
在管理田地的农民反复强调下,二人不得不各自戴上一顶草帽。
并没有说什么话,各自认真挑选着葡萄。
程盛一直自己照顾自己,经常逛超市和菜市场,葡萄什么样最甜最好吃他很清楚。
所以当他目光瞥见顾淮摘了一串紫到发黑的葡萄,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顾淮当即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笑什么?”
“不是越熟的葡萄就越好吃啊,你摘的都快熟烂了,显然都是别人拣剩下的。没带回B市恐怕就全坏了。”程盛如实回答。
“我不带回去。”顾淮反驳,显然想要遮掩自己在水果方面知识的盲区。
“没关系,我摘的都可以。我多摘一点,回去吃我的。”程盛并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反过来安慰他。顾淮还是有一点小傲娇的,他喜欢,所以他要无条件顺着顾淮。
“所以你就摘颜色这么泛青的?”顾淮目光停留在他摘的一篮子青色葡萄。
“对啊!这样带回去放几天,正合适吃。”程盛点头。
“做人要活在当下。”顾淮的观念和他不同,“葡萄也要现摘现吃才有味道。”
“你这是歪理!完全的歪理!”程盛气冲冲地反驳,“做人是要活在当下,没错,但这和葡萄有什么关系?顾淮,你不要用大道理忽悠我,就是吃个葡萄的问题。”
顾淮没理他,顾自往前走,嘴角露出无奈的笑意。
程盛拎起放在地上的篮子,快走两步跟上他。
“待会儿就吃你摘的,好不好?一定很甜。”程盛歪着头继续哄他。
“好。”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将他们背影拉的极长......
一个背影宽阔而稳健,一个背影瘦弱而左右晃动。
一个神情慵懒放松,一个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
他们不时偏头讲上两句话,更多的时候只是安静地并肩而行。
田间的小路终有尽头,但当下一切安好便是知足。
在后院洗葡萄的时候,顾淮使坏地拣了几颗程盛摘的混在水池里。
程盛正在专心致志地洗手中的葡萄,显然还沉浸在和顾淮一起做这些平常的生活小事的快乐中,没注意到他这些小动作。
“好甜。”顾淮炫耀自己摘的葡萄味道极好,故意出声赞扬。
“我们还在洗好不好?你这是偷吃行为。”程盛不接受他的诱惑,指责他。
结果还是不自觉地咽了口水,忙到现在,自己还真就一颗都没吃上。
顾淮也不嫌弃汁水脏,挑了一颗发硬发青又色泽饱满的葡萄,小心翼翼地把外皮剥了。
“张嘴。”顾淮走到程盛身边,将手中葡萄递到他嘴边。
程盛一时呆愣住,这是要喂给自己吃吗?怎么可能。
“这是给我吃?”程盛怀疑地问,随即想用自己沾满水的手去接他手中小小的一颗葡萄。
顾淮避开,重复道“脏,张嘴。”
程盛听着自己砰砰的心跳,微微弯下身子,张开嘴去衔那颗葡萄。
*比葡萄更有诱惑力的自然是顾淮。程盛的眼神黏在顾淮粘着透明汁液的手指上,看着汁液从指尖丝丝点点流到手背,移不开丝毫。
他的嘴唇在衔葡萄的同时,敏感地擦过顾淮泛红的指尖,修长的指节。
他敏感地发颤,自己刚刚的动作好像在虔诚地吻顾淮的手指。
这个认知让他激动到不能自已,那些自以为消失的欲望如同一把暗火从心底熊熊燃起,将他烧的难受。
“甜不甜?”顾淮打趣道,等着程盛酸的面部扭曲,然后皱着眉头责怪自己尽做小孩子的事,幼稚且记仇。
那样的小刺猬炸毛,刺却一点也不硬,摸起来手感很好。
程盛这才发现口中的葡萄非常酸,一点也不甜。但他还是咽下去了,这是顾淮剥给自己的,再酸,他也愿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