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坡上风大,呼呼地吹,厉扬从上面滑下来,一个急刹停他旁边,隔着厚实的滑雪服,怼他一下,“愣什么,一会儿上面下来人再把你给铲下去。”
“喏。”许尧臣把手机伸他雪镜前面,“看看。”
厉扬把雪镜推上去,又把视频播了一遍。
“还行,挺讲义气。”
看完,他给了句评价,脸上瞧着没什么情绪。
“没了?”
“你想听什么?”
许尧臣想想,“沉着超话都疯了,可热闹了。”
“年轻人都喜欢热闹。”厉扬没当回事,又把雪镜卡回来,同时缴了他的手机,“走了,这儿风太大。”
他们俩临时起意来滑雪,开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雪场,结果刚滑不到一小时,狗皇帝嫌风大了。
厉扬用的单板,充分显示出他当街溜子时期的运动细胞,在软硬适度的雪道上飞得那叫一个畅快。
——工作日,来滑雪的人不多,雪道上很清净,空荡荡的足够他们俩折腾。
许尧臣踩着双板,控着速度,跟在后面。
他很乐意欣赏厉扬这种无所顾忌的姿态,恣意、潇洒,不拘束。平时他被困在西装革履的壳子里,对外做什么都得先过一遍脑子,把沉稳放在第一位上,活得假模假式,看着就累。
还能干点什么呢?
许尧臣想,开春了,可以去河堤上放风筝了。
小时候他爱放风筝,可惜谁都没时间陪他。后来有厉扬了,才终于能在细绒绒的草地上疯跑,感受风呼呼地擦过脸颊,将风筝高高地托起。
很自由。
从雪道上下来,厉扬拽着许尧臣去吃饭。
饭是在雪场餐厅吃的。落地窗外就是雪道,西坠的日头给雪面铺了一层金红色,有种静谧的美丽。
“真漂亮。”
吃着咖喱鸡块饭,许尧臣由衷地感慨。
厉扬的视线却只停在他脸上,“待会儿还滑吗?”
“自己不想滑,就想看你在雪上飞,刷刷的。”
厉扬摸摸他头,“那就带你一起飞。”
许尧臣的工作暂停了,是他自己的意思。
陈妙妙也没反对,说找过来的代言和剧本他先掂量着看,等这阵子风波过了再说。
不管从哪方面讲,许尧臣都是真的出名了。
知道、不知道他的人,现在都或主动或被动地听说了这个小明星。
程艾的儿子。 网?阯?f?a?布?页?í????????ē?n????0???5?﹒??????
——影后的儿子,在娱乐圈混了七八年才有起色。
实乃废物。
可也有不同论调,说影后归影后,一来她早就息影,人脉大不如前,二来许尧臣靠自己拼搏,不靠爹妈铺路怎么还成耻辱了?合着现在没后台没背景的人都不配活着了是么?
这一席话引起广大社畜的共鸣,都是凭自己一双手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年轻人,没理由不挺勤劳奋斗的人一把。
于是两方骂战火热,一时没能分出伯仲。
紧接着,又有人拿当年方远欠债的事出来跳,说这不就是老赖儿子么,怎么,十几年前的老赖就不是老赖了?
可惜没等这言论散出去,早气疯了的粉丝就把公司联合当年“债主”的声明甩在了他们脸上——
债务人方远于二〇〇九年三月十二日所借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