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熟悉,他伸手端起杯子尝了一口。
——是醒酒茶。
一杯热乎乎的醒酒茶。
谁把它放在这儿,显然不言而喻。
余温透过杯壁传到郁衿的手心,他叹了口气,好像每次都是这样。
每当他为祁砚的言语所心寒时,对方的一些举止却又能让他迅速满血复活。
一次次循环反复,永远无法挣脱。
他什么都明白,可还是忍不住将那杯茶一口一口喝干净。
醒酒茶驱散了他的寒意,郁衿躺在床上,嗅着被子上祁砚残存的气息,很快坠入了梦乡。
也许是日有所思,这一梦,便回到了五年前。
-
“再来一箱啤酒!”
五颜六色的光线在包厢里疯狂涌动着,隔壁跑调的歌声一阵比一阵高。
郁衿单手撬开瓶盖,举着酒瓶咕噜咕噜的往下灌。
他擦掉嘴边的白沫,味觉被啤酒特有的清苦味攻占,心里的苦,就像翻滚的浪花在胸膛里四处冲撞,寻不到出处。
祁砚有心上人了。
得知此事后,郁衿的第一反应是震惊,其次才是伤心。
他暗恋祁砚两年了,只是一直不敢表白。没想到,这段隐于兄弟情下的晦涩感情,还没来得及盛开,就要枯萎了。
什么样的人会获得祁砚的喜欢呢?
郁衿不知道,反正不会是他。
他不痛快,干脆从学校里翻墙出来喝酒。
都说酒能解千愁,可桌面的空酒瓶堆了一摞,他还是空虚得难受。
拿酒的侍者返回包厢时,看见的就是这位失魂落魄的客人正捧着空瓶子,呆呆的盯着桌面上震动不休的手机。
屏幕上挂着“祁砚”两个字,很醒目。
酒精膨胀的大脑有些混沌,郁衿已经记不清这是对方打来的第几个电话了。
他不想接,却又别扭的不肯关机,好像看着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响起,就能证明祁砚有多么在乎他。
在手机震下桌子的前一秒,郁衿伸手抓起了它,扔进了侍者怀里。
“嘿,哥们,帮个忙吧。”
侍者捧着突然抛过来的手机,犹如怀揣了一只烫手洋芋,满脸不知所措。
“你会放狠话吗?”
侍者眨了眨眼睛,有些懵,第一次听见客人如此稀奇的问话,他迟疑着点点头。
“我和他决裂了,但你看到了,他一直在找我。”郁衿垂下头,明明笑着,眼里却尽是落寞。
“你帮我放些狠话吧,越难听越好。”
“哦对了,不要说脏话,他不喜欢。”
前言后语一联系,侍者自动脑补出了一场狗血大戏,他端着手机,刚准备按下通话键大显身手,又听这位失恋的客人说,“出去接吧,别让我听见。”
真是个怪人。
侍者心里腹诽,身子却诚实的往门口走去。
包厢里又只剩下郁衿一个人。
他开了一瓶酒,喝了几口,觉得没意思,索性拿起一直闲置在旁边的麦克风,含糊不清的哼了两句。
一首歌断断续续的唱完,接电话的侍者还没有回来。
郁衿坐不住了,他一把拉开房门,看见对方正背对着他,站在走廊上。
“还没有搞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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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快五分钟了,他可从未见过祁砚与旁人说这么久的话。
“您来得正好,刚挂。”
侍者回头,将手机递给了他。
“嗯。”郁衿应了声,明明心里在乎极了,却偏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什么态度?”
“很生气,”侍者说,“他叫您等着。”
“等什么?等他来找我算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