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郁衿不在吧?”
“在呀,”院长妈妈一边引他进门一边笑,“他上午刚来,我还以为你俩这是约好了呢。”
祁砚步伐一顿,他本是随口一问,谁料到,他以为躲起来的郁衿竟会出现在福利院。
冬天冷,孩子们没有在院子里玩耍,而是围在火炉边取暖。
一堆矮小的身影中,坐着个瘦高的男人,他端着书,正在跟孩子们讲故事。
在他左侧,紧靠着一个穿毛绒大衣的小姑娘。他念一句,小姑娘就附和一句,场面瞧上去温馨极了。
听见脚步声,郁衿抬起头,目光和祁砚撞在一起。
他不动声色的垂了下眉头,又碍于院长妈妈和小孩子在场,不能直接发作,“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
话音刚落,院长妈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现在的年轻人太直白了,震惊之下,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郁衿白了他一眼,把书递给旁边的喃喃,替院长妈妈顺了会儿气,才拽着祁砚走到院子里,“祁砚,我以为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祁砚耷拉着脑袋,摆出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可怜样,“对不起。”
“你别跟我整这些虚的,没用,”郁衿深吸了一口气,“妈妈暂时还不知道咱俩的事,我打算以后再跟她解释。”
“我懂,”祁砚点头,“我不会说漏嘴。”
郁衿又说,“今天太晚了,你回去的话,妈妈会怀疑,这样吧,你明天再找个借口离开……”
祁砚没有立即答应,而是使劲碾了下脚边枯黄的草根,语气无比低落,“非要这样吗?”
郁衿回了他一声冷笑,“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祁砚又不吭声了。
如果不是害怕院长妈妈担心,郁衿早就把真相告诉她了。昨晚祁砚那一通电话惹得他烦躁不安,思虑良久,他还是跟程开霁说,想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本来吧,他是打算躲到清静的乡下疗情伤,可谁知道,回了福利院,他竟然还要被迫和祁砚一起演戏。
郁衿心里憋屈极了,偏偏面上不能显露半分。当着院长妈妈和孩子们的面,他依旧必须维持和祁砚的恩爱假象。
煎熬大半天后,终于到了晚上熄灯的时间,郁衿躺在床上,任由思绪渐渐发散,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再次打破了这份静谧。
郁衿第一反应是祁砚又来找骂了,他猛地拉开房门,讽刺的话到了嘴边,却在看到门口站着的小家伙后,又不自然的憋了回去。
“喃喃,你怎么还没睡啊?”
小姑娘扒着门框,往走廊外看了两眼。
福利院的床小,郁衿和祁砚一向分开睡。而这次为了眼不见心不烦,他索性把祁砚安排在了走廊尽头的空房里。
“你在找谁?”郁衿躬身,看着她。
喃喃摇摇头,把房门关上,又拉着郁衿走到床边。
“哥哥,你是不是和祁砚哥哥吵架了?”
她的问话太直白太突然了,郁衿根本没做好心理准备,“……为什么这么问?”
喃喃拽了下自己衣服上的兔子耳朵,稚气的答道:“你们和以前不一样了。”
虽然表面上看,两人还是会说笑,甚至祁砚哥哥比以前更体贴了,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郁衿心说,你的直觉是对的,只不过以前也是演戏,而我在假戏真做,现如今,谁也不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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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郁衿曾经答应过喃喃要带她去游乐园玩,现下正好有空,又赶上个艳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