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断结束通话,拉黑,动作一气呵成。
要不是顾忌程开霁已经睡了,他非要把祁砚喷个狗血淋头。
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天真的郁衿了,也不会再自作多情的以为,祁砚是因为爱他才会三番四次的出言挽留
——对方不过是觉得没面子,亦或者习惯有他这么一个贴心的床/伴陪在身边,才会象征性的降下身段,哄上两回。
如果他选择轻易回头,那就是作践自己。
压抑许久的自尊心不允许郁衿这样做。
五年的委曲求全已经够了,从今以后,他想好好的活,不必在乎别人的感受,只是依着自己的性子,痛痛快快的活。
对祁砚仅存的爱意,是他对这段感情最后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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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衿劈头盖脸的一顿乱骂,让祁砚直接僵住了身子。
他丝毫没有控制音量,以至于祁墨都能隐隐听见他的咆哮。
昨天闲聊时,祁墨还觉得郁衿是一个温和随性的人,没想到他的嫂子还有这般彪悍的一面,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而他哥似乎也在前任的骂声中,恢复了理智。
祁墨把手机揣回兜里,劝他哥洗洗早点睡,这回祁砚没有反驳,乖乖走进了浴室。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狼藉的桌面,确保撒酒疯的哥哥已经安稳的躺上了床,才悄声离开。
其实祁砚并不想睡觉,郁衿的那些话刺痛着他的神经,而酒精又吞噬着他的理智,两厢胶着,还是前者甘拜下风。
待他再睁开眼睛时,时间已经到了次日下午。
祁砚撑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坐在床上,茫然无措,他以为放手会是一件很轻巧的事,然而实际上,所谓的慷慨潇洒不过是掩藏在不甘心之下的自我感动。
他竭力想回避现实,哪怕跟弟弟倾诉,用词也是“离开”而不是“分手”。
在他的潜意识里,郁衿只是在耍小性子,等气消了,他的爱人就会回家。
可被删除的微信、被拉黑的电话,都在诉说一个真相:他以为的只是他以为。
而昨天一通耍酒疯后,两人之间的隔阂不浅反深。
祁砚真有点无可奈何了。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希望自己能长一张利索的嘴,以便解释清楚所有误会,可惜联系方式通通被阻断,他又不知道程开霁的住址,想找到昔日的伴侣澄清往事,只剩下最后一条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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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总是灰蒙蒙的,罩在玻璃上,也泛不出半分光泽。
祁砚曾多次来到这个建筑物门口,但每次他只是目送郁衿走远,从来没有进去过。
“您好,请问计划发展部郁衿在吗?”
前台小姐稍加查询后,对他施以歉意一笑,“不好意思,他已经离职了。”
祁砚大失所望,郁衿竟然连工作都不要了,对方离开得如此干净彻底,半点念想也不留。可除了公司,他还能去哪里寻找下落不明的郁衿呢?
祁砚狠狠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脑中灵光忽现,不对,还有一个地方可以为他提供线索。
……
郁衿小时候生活的福利院在绵城周边,一个名叫溪头镇的小村落。
祁砚驱车,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福利院。
前来开门的是院长妈妈。
妈妈见到他后有些意外,“小祁,你怎么来了?”
“工作忙完了,在休假,就想着来看看您。”祁砚低眉顺眼的答道。
看院长妈妈的态度,估计还不知道他和郁衿已经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