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崇循着声音走到走廊尽头,他看到余彬白皙的额间流着鲜红可怖的血,一直蜿蜒至苍白汗湿的脸颊,下身裸在空气里,狼狈地骑在刘东的身上。
而刘东,面色灰蒙,两眼上翻,已经被余彬掐到几乎窒息。
在往后的某段日子里,夏崇时常被梦魇缠绕,难以释怀在废弃小楼里看到的这一幕,时间让喜欢层层递进,也让夏崇的愧疚每日剧增。
如果当时听了钱多的话,早点去找余彬,心里也不会烙下这么一个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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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9:44
二十
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强的,余彬初次见面面对夏崇提出的口交建议,没把人掐死已经算另一种冥冥注定了。他跟刘东扭打在一块时,突然想起他和夏崇那次打架。
原来夏崇那时根本没有使劲,相比之下刘东一拳拳实打实地打在他的脸上,那是真的比起夏崇咬他的时候痛上好多倍。
余彬不会打架,他挨了好多个拳头,才找到机会死死掐住刘东的脖子,然后便一直没有放手,他但凡松懈了,那躺地上挨操的就是他了。
直到夏崇冲上去,抱住他的身体,不断地拍打他的后背安抚他,“小鱼,没事了,你先松手,他死了你也得完。”
余彬激动得满脸通红,他望着眼前一脸担忧的男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咬着牙,强忍着恶心说:“他妈的别碰我,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夏崇慌慌张张把人从地上拖起来,随后而来的狱警教员已经去查看刘东的呼吸,所幸还活着。夏崇把余彬抱到一旁坐下,在混乱的现场找到了余彬的沾满尘灰裤子,给余彬套裤子时,夏崇的手都在抖。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抖成这样,他不敢看余彬空洞的眼睛,总觉得是自己把好好的一个人害成这样。
要是早点来,就不会这样了。
夏崇心慌的程度比汤森那次更甚,可是他与余彬认识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真正相处的时间更是少的可怜。而他明明是甩竿的那个人,身体却像咬钩的那个,会疼。
他伸手触了触余彬蓄满水雾却倔强地不肯掉落的眼角,一滴泪水顺着他的手指滑了下来,他慌忙地捂住了余彬漆黑清透的眼睛。
这双眼睛看不得,多看一会就会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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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银白的月光从玻璃落进监狱病房的地面,最近天气越来越冷,可是病房的被子还是夏季的薄毯。余彬躺在床上,有些凉了,于是他就往前贴了贴,靠在夏崇的怀里。
“你怎么还不回去?狱警不来找你吗?”余彬轻声问道,寂静的夜晚把他的嗓音衬得柔和,但还是带着一丝哑,像是裹着细沙。
“我请过假了,没事。”夏崇回答说,他想起下午提出要留在医院过夜,陆林羽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非常难看,他好说歹说,就差给他跪了。
“头还疼吗?”夏崇关心道。
“还有一点晕。”余彬摸了摸脑门上的纱布,又问:“是不是要留疤了,我刚去厕所看了一眼,纱布上有血,伤口大么?”
“不大,不会留疤,我那有药膏可以祛疤的,以后多涂几次就行。”夏崇说。
余彬拉了拉毯子,稍微犹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