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余彬好像听过夏崇提过一嘴,也知道他爱干净,特别是在性事上。陆林羽的脸离他很近,他看着这个男人以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势盯着自己,眼底的厌恶和凌厉展露无遗,余彬气场不足无法招架,直视了一两秒就垂下眼睛。
陆林羽满意地直起身体,锃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推着医疗车往门外走,忽然听见身后的人缓缓开口:“那你知道吗?从小就认识的两个人,30岁前没有在一起,30岁后更加没有可能。”
余彬看见坚挺的背影停顿了一会,然后消失在了转角,他愣愣地坐了一会,等回过神不禁懊恼起来——不该得罪陆林羽的。
他泄气般地倒回床上,手臂枕在脑后,回想着刚才的话——他确实有资格说这些,作为过来人,他清楚的知道年少时期是藏不住炙热单纯的喜欢,何况夏崇那种看上谁就要他的性格定不会纯情到让人等这么久。
他又一次想起了钟其第一对他表白的情景,虽然这段记忆已经分崩离析,碎得一塌糊涂,但他还是记起了钟其当时热切的目光,美好得让人无法睁眼,似耀眼的光。
晚上八点,夏崇悄悄潜入病房,他傍晚时在狱警教员那边听说了汤森提走余彬去了监狱医院,大概也猜到一些,他纳闷陆林羽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只能谎称肚子疼,让狱警教员带他去监狱医院见陆林羽,可是正赶上陆林羽回宿舍吃饭,没见着,他有些着急,还是想先见见余彬。
监狱医院还没到熄灯的时候,夏崇坐在床沿,余彬正仰躺在枕上裹着被子睡着,呼吸轻浅,睫毛在安静的空气中微微发颤,落满了柔和的灯光。他似乎做梦了,嘴唇不时地轻启呓语。
夏崇俯下身,嘴唇在余彬的唇上扫了一下,柔软的触感和偷偷的小心翼翼让他心潮澎湃。余彬轻哼一声,翻过身体面向夏崇,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咕哝。
夏崇侧头,把耳朵抵在余彬的唇边,仔细地听他的梦话。
当余彬再次低低的、无意识的开口,夏崇勾起的唇角猛地收了下去,代替它的事渐渐蓄起的川字眉。
要是照夏崇从前的脾气,谁他妈跟自己睡觉的同时喊别的男人名字,早被他踹下床,有多远滚多远了。
夏崇坐直了身体,脸色阴郁看着睡梦中的余彬,他拼命忍住了想把人推醒的欲望。脑海里浮现起余彬对他描述过的——帅气又有能力的六年初恋。
顿时,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有前任可真够麻烦的。
只是从前他自己玩得快快活活,这会也没资格对别人的感情过往评头论足。
他沉默地在床沿坐了许久,直到余彬的手不小心放在他的大腿上,温热结实的触感让余彬皱了皱眉心,他眯开瞌睡的眼睛,在看到一个高大宽厚的身影时,抿起嘴角轻轻笑了一下,“你来了。”
夏崇不确定余彬此刻到底有没有睡醒,有没有把他认错,刚睡醒的气音沙哑空洞,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不真实。他转过头,看着余彬,没有给他回应。
余彬撑坐起来,神色迷茫还没有醒神,他靠近男人温暖的后背,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说:“几点了?虫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
他慢慢地说着,潮湿温暖的气息喷在夏崇的颈侧,有些痒,但他却不想推开。
夏崇一低头,嘴巴正好贴在余彬的唇上,他犹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