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彬的心情还没缓过来,声音低落,“没什么快乐的。”
夏崇看他的样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原本今天是平淡温馨的,结果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搞砸了。沉默了会,他说:“你今后未来的每个生日,我一定再也不错过,永远陪着你。”
“那还差不多。”余彬歪了脑袋,重新靠回夏崇肩上,病房里静悄悄的,走廊上巡逻的护士的脚步变得格外清晰,气氛渐渐放松下来,后背上的大手轻柔地从肩膀抚到腰间,把他低落的情绪都带走了,他闭起眼睛,昏昏欲睡。
夏崇低下头,小鱼温和的呼吸轻轻地扫过他的下巴,他低声说:“去床上睡。”他站起身,横抱着怀里的人,走到床边。把人放下时,他悄悄地吸了一口气,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下。
余彬没有睡着,察觉他的动作,他焦急地坐起身,“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夏崇掀开被子,躺下去,淡淡道:“没事,膝盖磕了一下。”
余彬伸手钻进被子里,隔着夏崇的病号服摸到一个包扎后的鼓包,之前夏崇盖着被子他没发现,这鼓包还挺大,“严重吗?”
“应该不严重,还能走呢。”夏崇抬手捞过余彬的身体,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他的膝盖没有大问题,只是车头猛然撞击时,他的膝盖顶到了车内面板,受伤后的皮肤肿的特别大,抹上去就像裹了十层纱布似的,又硬又厚。
余彬手放在夏崇的膝盖上,尽管夏崇言语平淡没当回事,但不知为什么他会疼,会替夏崇疼。他沉默许久,就在夏崇都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要不,要不就算了。”
余彬从前没经历过,有时会觉得夏崇被陷害入狱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他这会见识到了传说中的李秀音的不择手段,一个为了钱而疯狂的女人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夏崇只继续抚摸着余彬柔软的头发,像往常在家抱着余彬睡觉一样,没有回答。他也很害怕,但凡私探没有在陈叁的破车上放监听,或是没有及时了解到情况,他从此大概都不能安心地和余彬躺在一起了。但他已经没法停下,人家都欺负到这个份上了,他这会气度如山地说算了,那就是懦弱,怕事。
这晚两人都没有睡好,余彬躺在夏崇胸前,不时地侧耳贴在他的胸膛上,来确认他铿锵有力的心跳。而夏崇,梦境里交织着车祸时的巨响,还有当初在监狱打架时,满身伤痛的余彬抱住他愤怒的身体不让他上前,嘴里也是那句,算了吧。
夏崇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余彬的从前了,刚出狱那段时间,他独自生活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梦到,梦到余彬那双悲伤的眼睛,欲落未落的泪滴仿佛能在他的心口震出道口子。
早上醒来,夏崇的脸色不太好,昨天入院时,医院把他的头给剃了,本来不长的头发变成了光头,这会配合着他凌厉严肃的神色,颇有种山雨欲来的的架势。
护士进来换药,夏崇继续闭上眼睛装作还未苏醒的样子。余彬翻身下床洗漱,昨晚哭得伤心,眼睛过了半夜都还红红的。
等到护士离开,曹俞带着一个男人走进病房,同时把门反锁。夏崇从床上坐起来,要起身迎接,被拦住了。他招来站在一旁的余彬,给他介绍这个男人,“这是刘探长。”
刘探长四十岁左右,一身黑衣黑裤干净利落又显得神秘,他之前是刑警,伤退后干起了侦探行业,平时接的最多的活就是帮富家太太捉奸,虽然说出来不好听,但赚得可是最轻松的钱。夏崇的案子他原是不想接的,因为夏崇已经服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