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允走进钟其的办公室，环顾一周，面积不大，跟当初在知福珠宝当设计总监时的小了一倍。他反手锁住了办公室的门，踱步直钟其身边：“怎么不接电话？”

钟其站在窗前背对着沈之允，不作回答。他双手插在西裤里，慢慢握紧了拳头，只要离得近，沈之允的气息就像融在空气里似的，遍布在钟其的周围，挥散不去。钟其知道，是因为自己在意，因为在意，才会显得特别。

可是这样会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贱。

沈之允靠在窗台，与钟其并肩站着，窗外的景色实在不美丽，甚至空气都布满了灰尘。沉默地站了会，沈之允忽然开口：“对不起。”

这一秒钟其觉得自己听错了，哪怕在他们情意最浓的时候，沈之允也没有主动示弱过。钟其侧目看他：“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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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都该做个了结。”沈之允翻开手机，递给钟其。

钟其疑惑地接过，当他看到手机上的内容时，表情淡淡的并没有很惊讶的样子。

颂巴蓬早晨的时候在社交软件上发了一条声明，声称去年年底那款议论纷纷的指环不是原创，原作者是华国的原创设计师@奇遇·邂逅主理人。而之所以造成这个闹剧的原因是由于资本压迫，受人指使。

钟其当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绘画初稿会传得这么远，最大的怀疑是对手公司的计谋，可因为找不到证据，再多的澄清和否认都是枉然。

直到后来沈父私下里约他见面 ，发生的事情都有了解释。

沈之允没有注意钟其的表情，他目光放到远处，轻声说：“是我，是我指使他的。”他深吸一口气，“我偷了你的画稿....”但他还没有说完，钟其忽然抓住了他的衣领，嘴角含着嘲笑：“你爸有没有教过你，没做过的事情不要认。”

钟其呼吸重重地划过沈之允的下巴，沈之允垂下眼睛，怀念地看着他的嘴唇，他说：“就当是我对不起你，我可以补偿。”

钟其压着沈之允后退着，沈之允的脊背撞在了坚硬的墙上，他皱眉轻轻哼了一声。

“补偿？”钟其嗤笑着说：“沈董不是给过我了么，怎么，沈总还要补偿一遍？你们父子的钱是多得没地花了吗？”

“什么？”沈之允脸色微变，努力在钟其的话里寻出破绽，“...你都知道了？”

昨晚与颂巴蓬取得联系后，沈之允威逼利诱，放言可以给他比之前更高的价格，来换他的一份声明。

颂巴蓬在圈内成绩平平，沈氏父子一前一后的对台戏让他赚得比出道这些年都要来得多。

沈之允想起钟其那段时间消沉的日子

，每天晚归，有时还带着一身酒气。他后来只当钟其为了他父亲的债务烦恼。殊不知，自己的父亲同时在给他施加压力。

沈之允来之前没多想，还天真地以为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就算结束了，现在看来钟其丝毫不介意抄袭的黑锅，反而是钱更加重要一些。

“你还是这样。”沈之允垂下眼睛，细密的睫毛之下的眼光慢慢暗淡了，“永远向钱看齐。”

不管是人还是名声，在钟其面前似乎远不比钱来得重要，从前是这样，现在依旧没变。

沈之允曾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超过余彬在钟其心中的位置，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钟其心里第一位不是他也不是余彬。

只有钱。

钟其放开沈之允，整了整衣袖，淡淡道：“沈总有那么多时间搞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