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霍炤招手让他打住,叹了口气说道:“不必再说了,我知事情轻重,会尽快安排的。”
安排,指的是安排霍昭发现柳文光。
他拿起一边的黑色大氅披上:“走吧去宫里一趟。”
信昉紧跟在身后:“是出什么事了?”
“还不确定。”他轻摇了下头“听说是大哥的妻子回来了。”
日头正近时,霍炤到了皇宫。因着到了正午用饭的时候,殿中摆了长长的席面,一个身形消瘦的女子坐在长桌的一端,和皇后附耳低语的说着话,时不时还用手上的帕子擦擦眼泪。
看来消息没错,那女人正是霍绍的妻子陶羊,他们成婚时霍炤见过一次,比那时候瘦了不少。想来是边境住的不顺遂,跑回来了。
他走上前去给皇后请安,也问霍陶氏安。可一声皇嫂还没叫全,那女人就哭的更厉害了,垂灯似的脑袋埋在皇后怀里,母后母后的哭着。
霍炤的第一反应是霍绍出了什么事,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近来边境虽不消停,却也没闹出大动静,只是平常样子罢了。
他带着疑惑坐到自己的席位上,身旁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霍昭,看他侧着头一直朝霍陶氏看,便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跟他说了话。
“是大哥外头有人了。”
他们平时除了打招呼向来是不说话的,霍炤奇怪的看着他,那张跟自己如此相像的脸,像发生了什么喜事,笑的眉目舒展。
他不多看,转过头盯着面前的盘子:“三妻四妾也属常事,皇嫂何苦这样。”
霍昭嘿嘿一笑:“八成是宠的没边了,叫妾爬到头上来。”说着还用肩膀撞了一下他,一下子离的很近。
“我听唐茘说,二哥也得了个美人,何时带出来瞧瞧。”
霍炤一顿,登时抬头看了眼霍昭,二人对视着,都是波澜无惊的眉眼,只是霍昭眼含笑意。
何时唐茘也成了他的人?霍炤多想了一些,心中顿时像被什么堵住了,他虽下了决心要交出柳文光,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让霍昭闻到了味。
不知道世界上会不会有真正能一见如故的人,霍昭对当年的事记得那么模糊,如果把柳文光放到他眼前,他会一眼就认出来吗?
柳文光呢?他又会不会一眼就认出霍昭。霍炤心里忐忑着,把脸又转回去,随意搪塞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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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喜宴
那日简单的家宴过后,关于霍绍的风流韵事便很快的沉溺在霍炤的世界中,他无心也无力去关心这个早早就被踢出局的大哥,因着席上霍昭的话,他们不得已提早做打算,尽快安排这对儿许久未见的生死之交见面,唯恐拖得久了,会被倒打一耙。
正逢霍炤的二十岁生辰,皇后吩咐取消了加冠礼,可虽然不宜在宫中大肆操办,好歹王爷的生辰还是要过,如此名正言顺,将霍昭以宴请的名义引到府里来,绝对是挑不出错处。
此等安排自然就连皇后也是不容置喙的,否则显得她过于薄情冷漠,为了标榜自己的慈爱,皇后甚至还在当日送去了许多贺礼。只是身未到,执礼太监吴楚代为传达,白而皱的面庞,手拿着一杆红木的拂尘,架子老大,假模假式的拱着手:“皇后娘娘实在是抽不开身,还请王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