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去瞟霍昭，也都没什么脾气，信昉提心吊胆的在后面盯着，可霍炤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比往日多喝了几杯。

到了散场时，他仍能四平八稳的送客，笑容得体，言语得当。唯有那抹散尽热闹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但大体来说，依旧是相安无事。

另一边柳文光还在席间等着霍炤，来之前他就清好了身子，刚才也没有吃东西，都是给霍炤准备的。只是坐了许久，最后等来却是信昉，挺胸抬头的，终于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过来通知他：“回去睡吧，王爷不来了。”

不来了，把他好一番折腾，最后竟然又用不上他，可不是贱病犯了，柳文光莫名有点小生气。他恍然想起席上那个娇柔的小倌，心里酸酸的，如此看来，想是有了更体贴的。

一个月都没到，“恩宠”就没了。

不过也罢，他本就不愿意不是吗，如今理应是更和他意的，现在心里难受，不过是一时的不习惯所致，绝对没别的。

柳文光咬着自己红润的下唇，在心里这样和自己说。领着元宝气哄哄的回了清心居。

卸妆前，元宝端了一盘子小糕点进来。

“先垫几个吧公子，一天没吃了。”

是啊，为着那男人不该做的事，一整天都没有进食，可他怎么感觉不到饿呢。

柳文光摇摇头：“不吃了，早点睡了。”

“好吧。”元宝的脸色也一下子失落了，似乎是读懂了什么。她放下那小盘子又去打水，两个人又对着镜子忙活了好一会，才各自睡下。

第二天一早，元宝刚侍奉完柳文光梳洗，端着水盆出来，一迎头就看见霍炤，他面色不佳，不仅仅是因为宿醉的疲惫，还有神情上的微弱变化，面带微笑，却仍旧不太开心的样子。

而且他的身后还带着三个年纪略大的嬷嬷，都是王府里的老人，平时小辈们会躲着走的那种。

没待元宝先行请安，霍炤已然开口：“元宝，收拾一下搬回去吧，以后这不用你伺候了。”

门内的柳文光迷迷糊糊的听见这话，跌跌撞撞的扑到门上，没有按要求上锁的门被他撞开，大敞着，他们面面相觑。

“为何？”柳文光已经舍不得元宝了，此刻比元宝还要焦急。

元宝也是一头雾水，她跪在雪地上不知如何是好，看见这门，隐约猜测莫不是因为她松懈了这锁？可也不是第一天没锁，往常王爷也是知道的，怎么突然发难？

霍炤站在那里，一改常态，冷静深沉之外，多了一些决绝，他看着柳文光，眼睛里没有喜爱，没有厌恶，令人感到很陌生。

“这是命令。”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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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东西真的很奇怪，霍炤无论是穿着还是样貌，分明与往日别无二致，大差不差。可柳文光就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变了，变得大相径庭，仿佛脱胎换骨。

原来的冷静深沉之中是带着怜悯与溺爱的，如今那些东西没了，空洞洞的，是万丈深渊。他突然找回了一开始对于霍炤的恐惧，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好像离他近了，就会掉进那个深渊。

众人的脸色都是惶然惧怕的，元宝跪在地上拱手作揖：“是。”

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变了，昨日有多少温存，今日就有多少疏离。

柳文光的门被重新锁起来，吃食也被严格限制着，定样定量，不爱吃挑食，那就要饿一天。那几个嬷嬷总是冷着脸，送了饭便走，柳文光试着搭话，可她们根本不理，把房门锁的严严实实，连窗子也被从外面钉死。柳文光就这么一个人待着，没有一句话可以说，除非自言自语。

一天。

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