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涨。

孙老到底还是块老姜，沉稳的坐下，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为他们指明现状：“左右现在计谋是来不及执行的，何不就借着这股东风，养精蓄锐呢。”

霍炤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迟迟不想面对，鱼死网破现在是他心里最大的夙愿。信昉倒是才被点醒一般，大手一拍，一跺脚。

“有道理啊，边关远在千里之外，操兵练习也更方便，还能借此甩掉皇后那些惹人厌的眼线。”

霍炤还是摇摇头：“再远也逃不开她的眼线，怕是大哥的事她也是提前我们知道的。”

孙老发话：“王爷，你要知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最后办法了。”

是了，这是最后的办法，他的迫切同样得益于这个原因，不想承认自己已经被逼的只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可这就是赤裸裸的事实。霍炤再无话可说。

只是回去的路上一直失魂落魄，信昉看在眼里，安慰他：“王爷，一辈子这么长，我们还有机会。”

一辈子，霍炤不明白怎么界定这个所谓的一辈子，他总觉得复仇成功的那一天，他的一辈子就结束了，换言之，如果死了也就是一辈子结束了。

下意识地，霍炤叹着气去摸往常挂在里衣腰间的玉佩，但那里却空无一物。

脑中如同响彻一个大雷，还是带着火花的。他反复拍摸着那里，仍然没有。

信昉看出他的慌张：“怎么了殿下，找什么呢？”

霍炤将自己全身上下能带东西的地方的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

他惊慌道：“玉佩，娘的玉佩不见了。”

信昉也忙低下头在轿子里乱看，末了想起霍炤刚才出门急匆匆穿的衣服，有了着落。

他按住慌张的霍炤：“殿下别急，想是落在清心居了。”

霍炤脑袋里乱哄哄的，听信昉这么说他才恍然记起，也觉得应该是落在了那，略微松了一口气，但仍旧很担心的样子，一直催促车夫快点，火急火燎的赶回去。

他不知道，他的玉佩已经被柳文光给摔碎了。

回了府霍炤立刻朝清心居奔去，脚步急得很，信昉都追不上。

到了门头正好撞见那个被柳文光打了额头的嬷嬷，她肿着一块脑门儿，有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跪在霍炤面前。

“王爷，您得给老奴做主啊，您看看我的头，这一大把年纪了，还叫人欺负。”

霍炤心急自己的玉，懒得理她，只叫她开了柳文光的房门，急匆匆推门进去。

一进去，霍炤就看见地上那块玉，碎的成了两半，还很均匀。

此时那个嬷嬷看见他惊讶的眼神，立即顺势跪在地上哭诉：“柳公子老奴是伺候不来了，砸的老奴头疼不算，还毁了王爷的玉…”

她后面还有一大堆话，可是霍炤听不见了，他的耳朵里嗡嗡的，眩晕的响着。

柳文光此时躲在半透的床帐内，他没法堵住老嬷嬷的嘴，只能胆怯的观察霍炤的表情。

糟糕的是，这块玉似乎对于霍炤来说很重要，他的表情就像是失去了什么至亲一样难过，震撼而悲伤。

柳文光后悔极了，也怕极了，他颤颤巍巍地下了床，又一瘸一拐的走到那块玉旁，半跪下来，试图捡起来。

可手刚刚一碰到那玉，就被霍炤狠踢了一脚。刹那间，极大的痛感从手腕处传来。

绝对是骨折了，柳文光心想。

这痛感跟儿时断腿那次比不轻多少，反而更重，因为突然之间的冲击力太大，有种皮肉都爆炸开来的错觉。

太疼了，他的身体也随着被踢的方向倒下去，几乎立刻就要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