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可以，你看看你被他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手都这样了。”

手确实是被打的，不过霍昭说的那些青紫，是上次……霍炤手重，到现在还没消散。

他脸蛋有些发热：“真的没事，不怪你……你来找我…是？”

言归正传，霍昭稍微平复一下叹了口气。

“本来再给我些时间，我能把你从我二哥手里救出来的。可没想到会出这么一档子事儿，突然就要走了，之前在宫里我探了探他的口风，他好像……对你还颇为执着，眼下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救你出来，若是做的太明显，反而会让二哥觉得不对劲儿，到时候我们两个都会有危险。”他眼底沉下一抹悲哀：“你不知道，我二哥有多恨我，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置我于死地，我不能让你成为那个机会。”

晚了，柳文光在心里想，霍炤已经知道了。

他接着说：“只能……苦了你先跟着他。”说到这，他拿出一个缠着红绳的小骨哨来，塞到柳文光手里。

“你拿着这个，等你们到了安平，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就拿出来，我在那里有个故交，叫仙木希，他看到这个就会帮你，另外我也给他寄了信了，到那边你不必着急与他相认，他会暗中保护你。”

柳文光看着那个小巧的物件，还是推回去给他：“霍炤看我看的严，我拿着这个也未必有用。”

有多严，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这门锁的里三层外三层的。霍昭要是没点本事，再赶不上霍炤临出发了管理松懈，今天还真就别想进来。

“没关系，你拿着，以防万一。”霍昭又塞回他手里。

他只得收下那个哨子，终于朝霍昭露出了一个微笑：“谢谢你，还记得我。”

“我那时候可差点就没命了，怎么会不记得。”

是啊，当时差点就没命了。

那也就是十年前的事，柳文光却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好久，像是上辈子的事儿。好像自从认识了霍炤，周围的一切就都变得很快。他跟不上，但又被拖着。

“我们这不是都活下来了吗？”霍昭看他脸色不好说道。

是啊，都活下来了，只是这世道不好，脑袋在脖子上一天就要提心吊胆一天。越是位高权重，活的反而越辛苦。

“会好的。”

“嗯。”

大概坐了也就小半刻钟，霍昭站起来：“那你照顾好自己，别总和我二哥对着干，能少吃点苦就少吃点，事已至此了。”

这话的意思大概就是，左右已经被男人上了，多上几次也无妨，真是话粗理不粗。

柳文光苦笑着：“我知道，那你快走吧。”

“好，你睡吧。”霍昭转过身要走，迈出步子之前又回过头来：“会再见的。”

柳文光笑着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会再见的吗？柳文光不敢去想，再次相见的时候他们都会是什么样。他明明知道霍炤已经知道了一切，却没有告诉这个口口声声要救他的男人，这样对吗？

00:07:12

第一卷完（小章）

第二天一早，王府里就热热闹闹的忙活了起来，备行装，备马匹，备粮草，带的东西总量不多，类目却不少。

这次出行属于半个秘密行动，可以让旁人知道霍炤是去哪，但是不知道去那是干嘛的。对外只说是去探望霍绍的，由着之前陶羊的那么一遭闹腾，旁人大概率会猜测霍炤是去做说客。

所以他带的东西和人都不多，但足够保路上安全。一小支队伍简装出行，加上柳文光，元宝，信昉和他自己，还有唐茘和他随从一共不过十六个人。

前去安平这一路是往西北走，出了兆阳以后，会途径越城和几座边陲小城，过了最后一座小城以后，大概离安平还有三分之一的距离，那三分之一的路程上就是一派鸟不拉屎的荒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好在日子算下来那时候也过了年，天气会暖和不少。

唐茘坐的马车是他自己备的，临走前霍炤嘱咐过要他低调，越往北走治安越差，什么土匪，邪教啊，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