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霍炤心里多少明白了一些,却仍旧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不明白那对夫妻是闹的什么事儿。
阿克奇怪的看着他,点点头。
“怎么了吗?”
霍炤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说,到底没揭了他大哥的老底儿:“没怎么。”
既聊到了这,他便顺水一问:“对了阿克姑娘,我大哥的事你可知道内情?”
这事洋洋洒洒的传去兆阳,难免失真,还是问阿克更准确一些。
听闻这话,阿克小脸皱起来,脸色耷拉下来:“这我不好说。”
逗小孩似的,霍炤顺着她的话问:“怎么说?”
阿克脸上难得出现稍显复杂的表情,似乎对于这事很是讳莫如深:“你问这个干嘛?”
霍炤失笑:“我总要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来的?”
小姑娘仰着下巴:“绍哥哥就是善良!他走了才好!”
没头没尾的,她不说清缘由,只为霍绍辩白,想来知道这逃兵的名声在外,心里不服。
倒是真话,善良。霍绍的善良向来是人尽皆知显而易见的,简直就像个活菩萨。从小就不争抢,能吃苦也能吃亏,都是没了亲娘的孩子,对于皇后的欺负苛待,他总是全盘接受,还不会生气,像块加多了水的面团似的,任人揉捏。所以他跑了,宫里的人才会反应那么大,老好人不愿意任人摆布了,这怎么行呢,这不合理的。
“只说好,你倒是说说哪里好了?”霍炤有意去激阿克。
阿克小眼睛一转悠,下意识站的离他远了点,表情迟疑起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事我阿哥不让我到处乱说,你一会亲自问他吧。”
这阿克好多次提到她的阿哥,想必是位将领,霍炤回忆起先前看过的有关安平的呈书。
“你阿哥,就是支则将军吧。”
乃蛮支则,安平的副总兵,本地人,在此执兵多年,流水的总兵铁打的他,历史改朝换代也未曾动摇他的地位,相传是个很野蛮的汉子,一块对于霍炤来说极为难啃的骨头。
谁知阿克嘴一咧,脖子向后退去,一脸的嫌弃:“什么嘛!我阿哥是仙木希,才不是那个老野猪!”
说到这的时候,出于对乃蛮支则的嫌弃,阿克声音有点大,再后面的柳文光也隐约听到了一些,别的字眼都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唯有仙木希三个字格外刺耳。
这是霍昭的朋友,他紧张的摸着衣服里那个骨哨,有点后悔收下那东西,先前柳千邺给的毒药都丢了,这个也实在没什么必要留着。这一路上霍炤对他甚是体贴关照,日子越久,他越不觉得霍炤会伤害他,也便不需要什么人的保护,反而会添了乱子。眼下听他们提到了仙木希,他才想起来这档子事,心里害怕霍炤会发现,盘算着怎么扔了才好。
伴着夜色,没人注意到柳文光的紧张拘束,前头走着的霍炤信昉他们,也全都被阿克的老野猪逗得开怀大笑。
唐茘许久不笑了,这下开怀的很:“为何叫他老野猪?”
小姑娘也很喜欢回答这个问题,乐不得可以跟人吐槽乃蛮支则:“你们见到他就知道了,跟野猪长得一个样。”
又是一阵开怀的笑声。
笑的够了,霍炤才接着跟阿克打探:“我们这一路上走了这么久,怎么都不见这两边房子里有人,城里人都出去打仗了?”
阿克两边看了看:“你说这两边的房子,不是,我们不住这里面,我们住前面的毡包里面,这是关犯人的地方。平时也有人看着,这不是跟着我阿哥去前面咯,刚才就我和曼在。”
霍炤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地方死气沉沉的。信昉在他们俩后面,听见他们说的这个。忙问阿克:“关犯人,所有犯人都在这吗?”
阿克不置可否:“对啊,从你们各个地方发配过来的,全都关在这。”
信昉有两个妹妹,当年因为年纪小又是女眷,全都发配了过来,听到这个他眼睛都亮了。
或许运气好的话,她们还活着也说不准。
他急吼吼的,脱口便想问阿克,霍炤及时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