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坏了,白嫩的皮肤裸露在寒风中,立马激出一片战栗来。
元宝一个女子,见这情况也上来拉扯,她脆生生的嗓子叫嚷起来,动静大了,从毡房里闻声走出来一个人,看着没那么莽的一个中年男人,腰上系着一件白布围裙,像从毡房上撕下来的,手上拿着个还在冒热气的马勺,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胖梳着福娃头的小男孩儿。小孩手里捏着一块热腾腾的羊肋骨在啃,兴味十足地看他们拉扯,可能是觉得好玩,咯咯地笑。
那男人朝那个打人的安平汉子喊了一句什么,文光听不懂,但应该是名字一类的,他在制止他,很有效,那人听见后就松开了揪着景瑞的手。
后出来的那个拿马勺指着景瑞,对文光说:“你……”他显然并不知道文光是谁,只是从穿着上看出文光是从兆阳来的,且不是士兵。“这是官奴,朝廷配给我们使唤的,快将他还给我们,忙着给将军们备饭呢!耽误不得!”
言外之意,这是皇上的旨意,管你是谁,总大不过皇帝。
文光仍不退让:“人都打坏了还怎么干活!”
那人看他这定要多管闲事的态度,眼睛上下打量文光一遭,末了表情带着点不屑和狡黠,嘴边勾起一副淫荡的坏笑:“这事儿哪能劳烦您操心,您安安心心躺被窝伺候人就行了。”
文光听了这话,眉头紧皱的脸上浮现出一闪而过的难堪,但也仅仅只是一闪,不与小人论长短,何况他说的也是事实。
“你既知道我是什么人,何不卖我个面子?不能再打这个官奴。”
那伙夫一手转着马勺,一手掐着腰,吊儿郎当的晃着身子,从嘴里呲出一口气来:“嘁,面子?是你有面子?还是你们王爷有面子?”他凑近文光,眼睛盯着文光那一小片冻的透红的白肉:“我觉得还是你比较有,不如你让我开心开心,我一开心,这小官奴随你带去哪里,回兆阳都行。”
“你!”文光屈辱的拢住衣领,向后退了一步,被堵的哑口无言。一是没想到霍炤的名号不管用。二是他突然意识到,除了狐假虎威,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元宝这时候插到两人中间站着:“你算哪根葱!什么狗东西,还敢想王爷的人?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又老又丑一股子下水味儿,配狗狗都嫌!”
恶人还需恶人磨,元宝就着伙夫的下流话一通骂回去,把对方气的脸红脖子粗。那人也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对着一个弱女子没有丝毫手软,一杵子推在元宝肩上,文光在元宝身后,下意识去接元宝失去平衡的身体,一时间忘了自己手上的伤,等彻骨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时,他和元宝已经都倒在了地上。
景瑞惊恐的看着文光再次折断的手,跪在地上给那个如今也是面如菜色的伙夫不停地磕头:“奴知错了,知错了,让奴去请大夫来吧。”
那伙夫显然也是没想到文光竟然会伤的这么重,只觉得自己倒霉极了,不耐烦的应了景瑞:“去去去!妈的!怎么他妈跟纸糊的似的!”
再一次将手腕绑成一团后,文光终于等来了难得的只有他和景瑞的空间,元宝去看着煎药,房间里暂时就他们俩。
元宝前脚刚出去,景瑞就迫不及待的跪到了文光床边,他们俩看着对方,不约而同一起开了口。
“还好吗?”
“没事吧?”
文光忍着痛,咧嘴笑了一下,抢先说:“我还好。”
景瑞一脸的歉疚:“我没事,我这样都习惯了,你不该管我的。”
“我都看到了,怎么能不管?他们总是这样打你吗?”
景瑞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苦笑,恬然的沉默盖过千言万语,看的文光一阵心酸。
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各式的安慰就在嘴边,文光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所有的语言现在都是那么的苍白,没有一点用。
也许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配合柳千邺,坚定的做一个逆党,才能拯救景瑞,拯救自己。
今天亲眼看到景瑞被那样殴打虐待,这个想法又坚固了一些。于是他回归到正事上来,压低声音:“柳兄怎么说?”
景瑞摇摇头,给文光掖了掖被子:“急不得,我还没见到柳先生呢,没那么容易的,公子你安心养伤,有消息我会想办法通知你的,以后再不要这么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