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篱干脆地点点头。坦荡地承认,她这辈子最怕等别人的消息。
宗墀突然落寞了眼,告诉她,“分手的第一年,我生日一整天盯着短信箱,那天直到零点过去,我才想起来我换了号码,你发给我,我也收不到了。”
贺东篱上班前,凑到居家人的脸颊边,把迟到的短信send给他。
*
这天直到中午,贺东篱下了门诊,得空给喻晓寒拨了通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才听清喻晓寒那边的背景音。
……
挂了妈妈的电话,贺东篱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终究,她赶在下午门诊前给宗墀打了通电话。
是黄秘书接的,贺东篱直截了当问她,小池现在在忙吗?我有点事想找他。
不一会儿,手机递到宗墀手里,他回应得很仓促,知道她不是急事不会这么找他的。
“小池,我妈在医院……不,不是她,是徐茂森……”
徐茂森前几天就腰疼,昨天晚上喻晓寒心血来潮说要收拾衣帽间朝北的一片窗帘,要爬梯子,又是他们房间里的,她就没喊保姆来帮忙,徐茂森帮着她爬上去,伸手去够一截挂钩的时候,梯子的A字下面的支撑梁突然断了,徐茂森整个人仰面摔了下来,脊椎处又磕碰到了岛台。
当下人就失去了知觉。
昨晚喻晓寒就叫了救护车,去到的不是他们这个医院,她又顾忌着今天是西西的生日,就上午有空的时候发了条祝福短信,贺东篱中午给她去电话,这才知道瞒不住了。
好在伤得还不算太严重,相关检查都做了,已经办了入院手续,等着排期做一个微创椎体成形术。
喻晓寒的意思是不要西西过来,她一个人可以应付的,陆阿姨也陪着她。
宗墀听到这,不免呵斥,“什么叫她一个人,徐家那两个呢?”
这才是贺东篱生气的痛处,“通知了,并没有到场。”
宗墀接下来的一番话几乎说得贺东篱心惊肉跳,他问她,“阿篱,你还要你妈跟那个徐老贼么?”
“什么意思?”
“你要我有要的解决方法,不要,我就有不要的办法。”
贺东篱连忙悬崖勒马的口吻,“宗墀,你别吓我。我这是和你商量家务事,你怎么听起来要打要杀的啊!你不准!”
有人笑一声,“家务事。你说的,我能代表你裁夺么?”
“法律约束范围内的。”
宗墀再笑一声,他再问她,“你现在什么想法?”
“不在我们医院。不过好在手术不算复杂,我待会找邹衍,看看他那边有没有相熟的骨科医生,打个招呼。”
宗墀听出了些眉目,他问她,“阿篱,他那些年当真待你不错么?”
“我从来没有把他当父亲,继父都不是。可是,他待我妈不错,事实,他也是我妈的男友。不是他的一双儿女捣蛋,也许他们老早结婚了,那样,我连此刻否认的余地都没了。”
“宝贝,我问的是他待你好么?”
“如果你问的是吃穿用度,上学通勤,那么是好的;如果你问的是父亲的情义,小池,如果躺在那的是我的生身父亲,我可能老早就哭着求你过去了,而不是眼下这样袖手旁观的理所当然。”
宗墀即刻会意,再告诉她,前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