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紧贴着脸颊,两片暖白好看得紧。玉质温润,但终究是块石头,硬生生偎着细嫩的皮肉,硌出了一片红痕。
看着沈还卿脸上的红痕,谢予安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像是瞧到了什么碍眼的东西。沈还卿脸色苍白了些许,但仍然不做反抗。
谢予安脸色更是暴虐,抓住他的手瞬间收紧,像是要把玉佩和手中的骨头一起碾碎。
但手中的雀始终沉默着,像是顺从,也像是抵抗。
半晌,不知是意识到拿玉佩来威胁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太过难看,还是对这玉石尚存着初见时的兴趣,谢予安终是松了手。
玉石滚落到地上,却被真气护着,只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我养了个哑巴么?” 被三番四次违逆,他已是极尽不耐,开口就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说。”
一个命令一个指令似的,沈还卿挣扎着开口:“属下知错。”
他没再试图说什么“人命可贵”,想是也知道了这在谢予安眼里不算什么。
吴韫只是导火索,这火是沈还卿引燃的。最初的守卫并不森严,到现在也没有想要追回的意思。谢予安一向被人或顺或惧着,所以受不得违逆与背叛。偏生沈还卿两样都占了,还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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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无法与谢予安共情,却不难理解他的想法。他暂时放过沈还卿,怕只是不想沈还卿身上留下别的物什的印子。
沈还卿认了错,却没什么认错的姿态。家门的小少爷,被保护着清高惯了,却被抛到世上来,小心翼翼地收起棱角,步履艰难地求生。但总是学不彻底,留着几分傲气。
谢远安没想就这么放过他,但毕竟仍在途中,要折腾人也不急于一时。
“把人看好了。”他一字一顿地吩咐,目光却从未从沈还卿身上移开,“沈公子菩萨心肠,但愿保得好自己。”
大道通畅,一群人马穿城而过,尘飞土落,终是什么也没留下。
唯有北疆景色,是千年不变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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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梦里的北疆过于熟稔,却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我无端觉得曾到过这个地方——多年前就到过。
现实袭来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黑白交替带来的落差感。
但梦里的情绪仍在影响我,也让我第一次有了看后续的好奇心。就像个看多了肥皂剧的观众,一边骂着剧情,一边却不由得为着角色揪心。而照着谢予安的性子,沈还卿定不会好过。
抛去剧情不谈,梦本身也越发让人在意。我知道梦境有古怪,猜想是什么蛊惑人心的招数,却在梦里生出了更为荒诞的联想。
鬼神与前世,无论哪一个都太过惊世骇俗。我一介凡人,何德何能碰上这种传说。
一介凡人而已,无能为力的事太多,比如梦里那块玉佩。但梦里不圆满的,现实可以找补回来。
玉佩是我们结识的机缘,也许能成为我们分开的契机。剧情再怎么引人入胜,也终究不是什么下饭的娱乐活动。或许我至少该把他安顿在别的地方,看看分居能不能解决我糟糕的睡眠问题。
我向来想什么就做什么,沈还卿不知道我在筹划什么,听我联系秦时,还一副不太高兴的小模样。
秦叔叔藏品众多,自己又珍爱,从来不喜欢谈买卖,往往讲究个缘分。我没有十成的把握替沈还卿讨回来,所以没有跟他提前讲。给人希望再让人失望,这种残忍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真心喜爱玉器的,自然想让宝物呆在最合适的位置。秦叔叔大概知道了小沈的来历,况且人是在他的地界上找到的,想不知道也难。他觉得小沈和玉佩有缘,但不肯过于草率,要我把人带去见他。
沈还卿身上有太多谜团,行事又不太有现代人的样子,我本不想让他暴露太多,但秦叔叔一再坚持,我也只能带人去。
中间又对称呼什么的三令五申,自是不提。
不过沈还卿自从被闻岚刺激,现在一口一个哥哥叫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