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随交叠着二郎腿，却并不让人觉得不礼貌，反而浑身上下透着从容，双手交叉自然地搁在膝盖上，平静地回着警察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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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调的很快，唐尧没有撒谎，果然，周随大概从晚上六点开始一直都在唐尧家，五点半的时候这前边出现了一个女孩，过了八个小时周随来了，进去了似乎就没有出来。

八点半的时候来了一个送外卖的，十分钟之后便又从楼道的监控经过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经过的痕迹，第二天早八点，唐尧出门。早九点，周随才出门。

除了那个十分钟有点奇怪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瑕疵。

案件一时之间又陷入了瓶颈，这么明显的不在场证明，人不是周随杀的。

陈至一方面松了口气，一方面又觉得完了要重新查，还有一方面又觉得奇怪，为什么周随不说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呢？

然而在视频放到外卖员的时候，有人又要求把画面放大，毫无意外，看不清，调了所有小区能看见他的监控，都看不清他的脸。

怀疑是警察最该具备的敏锐嗅觉。

“有没有可能……”

“掉包？”在场的人异口同声。

正这时，出外勤的警官又风风火火地带来消息，“算个重要的信息吧，关于周随杀周万新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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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随后带来几个人，看起来老实巴交，普通市民，但是不像是体面人，看起来是那些城中村或者社会边缘住的人。

“原来是那孩子啊，摇身一变我都快不认识了，没想到这么出息变KT总裁了，”男人一说。“他以前住我们那块，跟他妈妈一起，就老城区废弃低矮楼那块。

“他妈妈是做那种生意的，刚开始可穷了，后来娃儿大了些，初中吧，他们家慢慢地有钱了起来，钱肯定不是他妈妈弄的，但是这小孩哪弄的钱我们那一块的人没人知道。”

“对对对，这小孩从小就聪明，边上的孩子比不了，而且这孩子小时候可漂亮了，比好多女娃娃还漂亮。”男人二说。“但是性子很古怪。”

“怎么说？”陈至问。

“不爱说话不爱笑，冷冰冰的，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癖好，喜欢玩火，喜欢杀虐小动物，那附近但凡有流浪狗出现，没几天就会不见。”

“本来刚开始大家以为是生病死了，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挺吓人，就这么个小孩，手上全是狗的血，那狗啊，可惨，最恐怖的还是，他干了这样的事，被我看见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转过来看我，还平静地叫了我一句‘叔’，我当时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陈至扭头和其他警官们面面相觑一阵。

但是好像这三人一直没说到重点。

——杀周万新的动机。

“有段时间我们那突然来了一堆收保护费的，那会治安还没现在好，都乱的很，也没人管他们。”

“有人起了贼心，看上他妈妈了，毕竟真的漂亮。”

“还不止，其中有一个甚至看上他了，那会这孩子高一了，长的真的比小姑娘还好看。”另一个搭腔。

“那天晚上他们家闹的啊……”

陈至皱皱眉，“那些人，得逞了？”

“据说妈妈哭着求那些人，让她替周随，于是妈妈双倍受了，七八个人吧，毕竟她原本就是干这事的。”

“天……你们不帮？”

“谁敢？”

众人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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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人走后，陈至依旧不解，“所以你把他们叫来是想都让我们听一下悲成功人士的悲惨过去？”

外勤警官摇摇头，“那群收保护费的就是周万新的手下，KT最开始是吃黑的你知道吧？”

“知道，最近几年洗白了。”陈至说。

“我去查了，这事周万新知道，默许他们胡来的，在他眼里周随其实不算他儿子，甚至也有几个证人说是周万新故意想借手下的手把这两人弄死，结果命硬，没死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