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晚六点到早九点？”

“是。”

“你不用睡觉？”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周随趁你睡着的时候跟别人掉包，出去作了案子然后，或者，你也没睡着，你跟他——”

陈至看着唐尧的眼睛，“一伙的。”

唐尧觉得这些警察有时候脑洞真的大，“怎么说？”

“外卖员。”

“外卖我拿的，他那时候在睡。”唐尧说。

陈至沉吟一下，“那这样，外卖员是八点到的，那么你有没有证据证明，八点之后在你房间的还是周随？”

唐尧又沉默了。

陈至心想，果然，他绝对有证据。

“没有。”一如既往的答案。

“刻意隐瞒，情节严重也是违法的。”

“没有。”唐尧重复。

看起来可可爱爱，硬起来却也硬，唐尧的心理素质也很好，一般这种表现的都是小时候经历比较多，比别人早熟一些的人才会有。

“行吧。”

.

唐尧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他们在讨论周随。

似乎现在破案都流行心理专家，那心理专家跟周随聊了会，对周随这个人进行了一波分析。

“ASPD.”

这是唐尧听到的最后一个词，后续消息是姚明德从律师那边带来的。

轻微***人格障碍倾向，还是高智商那种。非典型，具备一些特征，但是某些特征又不太显著。

严格意义上不是***人格，真正的***人格一般智商不高，行为无计划，易冲动，无法从过去的事情里吸取经验教训，但是周随显然不是。

然而他又很明显地表现出马基雅维利主义，冷酷无情，擅长操纵，阴谋算计，实用主义，注重结果，忽视道德，最重要的一点，缺乏共情。

无***无负罪感，情感阈值高，一般的刺激无法引起恐惧，病理性自我中心，无法真正地爱和依恋别人。

人际关系在这类人眼里，不是人与人之间的温暖交流，而是一场索然无味的电脑游戏，他可以有很好的人际关系，但是于他自己而言这一切是跟电脑游戏一样的程序化操作。

而且大多，表面迷人且具备良好智力。

姚明德心里五味陈杂，他年纪大了，以前心理学知识也没普及到这种程度，他总觉得这些都是神乎其神的东西，性格哪里是可以被这样规束的呢？

但是唐尧知道，有些东西确实是人脑中的激素决定的，与生俱来，后天影响。

姚明德看了看唐尧，他算是明白周随那些常人无法理解的操作了，对苏源，对贺延希，对他，对钟客，对唐尧，对他身边出现过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他玩弄于鼓掌的玩物。

但是他对唐尧依旧是不一样的。

“尧，他会心疼你。”

唐尧抬头，听他继续讲。

“不是说他缺乏共情吗？但是他会心疼你，你离开的时候他的沮丧难过是真真切切的。”姚明德说。

“比如我游戏输了一局我也很沮丧。”唐尧说。

“尧……”姚明德叹口气，“他真的这两年一点乱七八糟的人都没招惹过，他两年了都没忘记你。”

“他不是也可以过五六年对苏源表现的那么非他不可吗？”

“但是他有去找过苏源吗？有去找过贺延希吗？”姚明德说。

唐尧默了默，“退一步讲，他对我确实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