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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拿出自己的手绢给那只乌鸦垫在身下,不让它身上的血迹弄脏木几。

找到了几瓶外伤药,她挑出一点粉末撒在它的伤腿上,又找来两根小木签折断了当做固定伤腿的工具用纱布一起缠了起来。

小乌鸦好像知道她在给它治疗,乖乖任由她摆布,一点也不挣扎,沈离枝用指尖点点它的鸟喙,“要快点好啊。”

乌鸦用嘴轻轻啄了一下她左手的纱布,好像对她同病相怜一般。

她把包扎好的乌鸦又从窗户托出,送还给小国师。

“鹤仙长。”

鹤行年目光从包裹着乌鸦的素色帕子掠过,落在她左手缠着的白纱上,浅灰色的眸微凝。

他一边接过那只乌鸦,目光却没有离开,缓声道:“沈姑娘也伤了手?”

沈离枝把手缩了回去,“嗯,是我自己不小心。”

“是该小心些。”鹤行年眸光一转,“侍奉太子太过辛苦,沈姑娘有想过从东宫出来吗?”

这是除了谢老夫人之外,第二个对她这样说的人。

谢老夫人还能理解是因为心疼她,不想她做皇家的奴仆。

但是鹤行年是为什么呢?

沈离枝百思不得其解,只见鹤行年神情再寻常不过,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其他深意。

兴许是她自己戒心太重了,思量太多。

小国师就连坐在牛车中也能注意到地上有只伤鸟,还一路找人替它救治,可见也是个心善的。

沈离枝微笑道:“多谢小国师垂询,暂时没有那样的打算。”

鹤行年像是没听懂她的婉拒,笑道:“好,晚些若有需要帮忙,尽可找人来寻我。”

沈离枝分明不是这样的意思,却被鹤行年当作来暂且不提。

她正要再说上一句,马蹄声挟着烟尘从前方席卷而来。

是李景淮回来了。

他长指缠着缰绳,往后一提,目光梭巡在两旁。

沈离枝下意识缩起了眼,把身子往后挪进了车厢里。

李景淮转过眸,冷冷看向牛车之中的鹤行年,“小国师原来在这儿,国师还在前头到处寻你,不知道你和孤的女官在聊什么?”

“只是旅途漫长且无聊,看见沈姑娘犹如见故人一般,就耽搁了点时间,既然义父在寻我,那我也不好耽搁了,太子殿下见谅。”他慢慢拱起两手,行了一个道家礼数。

铜铃沉响,车夫驱着甩了几鞭,两车就逐渐拉开了距离。

李景淮将马身调转了一个方向,与他的车驾并驱。

他目视着牛车的方向忽而用力闭了闭眼,抬起一手按在眼尾,仿佛一时间眼睛不适。

“殿下怎么了?”赵争在一旁,注意到他的动作,“是不是这一路累着了,要不去车里歇息一下?”

李景淮放下手,重新睁开双眼,视线经过短暂的模糊才逐渐又清晰了起来。

“无妨,孤没事。”

“殿下,这路途还遥远,千万不要勉强……”赵争忧心忡忡。

沈离枝听见二人的对话,又把脑袋偷偷伸出来打量。

还没从太子身上瞧出个名堂,目光就被忽然转头的李景淮逮个正着,他盯着那圆睁的杏眼,忽而就勾着唇,顺着赵争的话冷声道:“也罢,休息一下也好。”

沈离枝莫名生出一股,太子要来给她秋后算账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