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举一动,内心潮湿起来,好不容易平衡下来的秩序再一次被打乱,闹盈盈的四周,他都置若罔闻,默默的又喝了一杯酒。
原来,爱而不得的延伸是,光是远远看着他,坐在灿灿的光之下,同他人嬉闹几句,他都受不了。
何况他身边的人还是从大学一直追他到现在的裴慕远。
裴慕远几乎一整个晚上都在跟纪眠讲话,纪眠不温不凉,他却生怕言不尽意,趁着谢齐上洗手间的间隙,在吧台边的花桶中抽了一枝玫瑰,掰下花苞,顺势插进了纪眠的外套口袋中。
然后摁住纪眠想要把花抽出来的手,脸微微泛红,清了清嗓子,有些紧张的开口:“虽然这不是个什么浪漫的地儿,我也一向笨拙木讷惯了,讲不出更多好听的话,但是眠眠,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做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纪眠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意,但却无法回还,拒绝一次,他又迎上来一次,有时候纪眠甚至会想,是不是身上的劣根性或显或隐,不然他怎么会看不见自己的坏。
交杯换盏之间,顾随已经醉了,正人君子的行为抛之脑后,那朵玫瑰花苞,就像摇晃着蛇信子的巨蟒,透露着险情。
退尽的痛楚又翻涌而上,他望着纪眠侧脸清透的弧度,眼眸一沉,面无颜色的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抓起纪眠的手腕就拉着人往外走。
纪眠对他的出现没有半点防备,这幅冷淡的神情他再熟悉不过了,手腕处的力量像在这一刻抵达心脏,将他的一颗心揪了起来,乱了方寸。
裴慕远想跟上去,却看到纪眠微微对他摇摇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情意就这样仓促退场,只留下一个悲悯的他。
顾随拉着他出了酒吧,纪眠浑身一冷,声音细小的喊了一声:“顾随,松开我。”
但他置之不理。
执拗,放肆,凶猛。
拉着人拐进了几米外的一个巷口,周围泥沙俱下,有醉鬼跌倒,有来客下车,各生心事,也不知道谁更清醒一些。
纪眠吃痛,又重复了一次:“顾随,你先松开我。”
顾随红着眼,舌头发麻,眼神似乎想要击穿他,他慢慢的松开纪眠的手,刚刚的气势汹汹全都偃旗息鼓,额头轻轻抵在他肩头,喉结滚动了一下,贴在他耳朵边,气音吐出来更像是一种控告:“眠眠,是不是我今天没碰上你,明天你就跟他跑了。”
纪眠心疼了一下,嗅到他鼻息间的酒味,自知他现下言语不清,微微咬一下嘴唇,回答他:“没有。”
顾随蹭着他的脖子,眼里一片迷蒙,不知道有没有信,低回的声音再次传过来,传到纪眠的耳边:“你要好多好多爱,我都可以给。我送你的含羞草不好吗?你要收他的玫瑰。”
“还和他去看电影。”
“我不许。”
这样的顾随,稚气、横蛮,站在风口,七拐八弯的描述,让纪眠顿觉悲伤吸入腹腔,低头看着他的头发,像茂密森林。
“没有,含羞草很好,我很喜欢,我也从来没有想过答应他。”他伸手摸了摸,心越跳越快,放缓语速,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在哄他,但搁在谁身上,此刻也不能和一个醉酒的人细掰、讲道理。
顾随对此深信不疑,许多许多的失落被打碎,他忽然一把抱住纪眠,半个人都压了上去,带着急切,手心全是汗,呼吸不稳的想要吻纪眠。
纪眠抽出手,满脸羞怒,刚想要阻拦他的动作,就听到陆昀然的声音:“打你电话也不接,感情躲这儿来了。”
他吓着赶忙那把人往外一推,不自觉地又脸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