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顾淮知道，一定会疑惑程盛为什么不再向自己多索取一些东西呢。

那十年间发生的所有事，只要程盛愿意听，他可以用余下一生的时间去讲述。

但前提顾淮必须知道，

顾淮二字，二十一笔，连在一起，发出声来，是程盛永远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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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穿

第四十三章

程盛挑了公司楼下平时人很少的咖啡馆，又专拣了个靠窗的位置。

这几年他愈发喜欢阳光，喜欢全身毛孔都松软下来的状态。

程盛自己不太爱喝咖啡，随意点了一杯顾淮平常常喝的原味苦咖啡，想尝尝味道。

季予也和他一样，两人在咖啡送上前一直沉默不语。

倒颇有一副情敌相见，面前无言背后波涛汹涌的感觉。

但事实上他们都非常放松。

季予抿了一口不加糖不加奶的原味苦咖，漂亮的脸皱成一团，“还是这么难喝。”

“老板看到两个青年人一言不发坐在这儿，还只点两杯没什么年轻人喜欢喝的清咖一定特别好奇。”季予嘴上说着难喝，又咽下几口。

“你不爱喝咖啡吧，这是顾淮的口味。”季予笃定道。

程盛自咖啡端上来的确一口未动，只是静静看着在阳光下缕缕升起的水蒸气。

“是的。”程盛如实点头。

“他果然口味一点都没变。”季予苦笑，瘫坐在卡座上，轻轻呼出一口气。

“当年高中毕业后，我去美国留学。为了顾淮喝了多少杯这样的原味苦咖，早记不得了。”季予自我嘲讽，“以为迁就了解他的喜好就能得到他的心。”

程盛只是耐心地听着他的叙述，并不想发表意见。

“你先放心，我不是顾淮的男朋友。”季予本来也没打算骗他。

只是想找个人，好好说说自己和顾淮的往事，好似一定要向别人证明，曾经的自己，也是单纯而又热烈的。

不过想再骗骗自己罢了，季予厌恶着现在的自己，却又贪图那点快活沉沦其中不想改变。

而程盛显然是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找他当倾诉对象，再合适不过。

“ 我去美国后，对顾淮穷追猛打，死缠烂打，后来终于鼓起勇气表白了。”季予平静的回忆往事。“你猜结果怎么样？”

程盛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