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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当面拒绝我,后来拉黑了我和他的所有联系方式,我去学校找他,保安告诉我,顾淮不让我进。”季予平淡道,“我那时候真后悔,对顾淮的做法没有怨言,在倒心里骂了自己上千句傻逼,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耐心。”

说罢,长叹了一口气,“那时候哪知道,他就是个薄情的性子。”

“他长了一双含情默默的眼睛,看向我的时候,总让我生出他很喜欢我的错觉。”季予再度灌下一大口咖啡,让苦味咽下去从心底弥散。“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包容。他对谁都是一副表情,只是我们这些人自作多情。一旦事情触及到他的底线,他就会像厌恶搅坏一锅粥里的一粒老鼠屎一样,平静地将人踢开。而表白过后的我,显然就是那颗老鼠屎。”

季予充满自我嘲讽意味的笑容让程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同情季予,如果换做自己,他无法想象表白后被心爱之人拒绝的痛苦。

但他又不同情季予,对于一个满口谎言脏话成篇,对旁人做出校园暴力之事,深深伤害过自己的人,作为受害者,他该先心疼自己。

“怎么不谈谈你?一直不说话,都是我在说。”季予问。

“我吗?如你所见。”程盛不想透露太多。“考上大学,工作,晋升到现在的职位。”

“特地选择的锋锐吧?”季予不相信这一切是巧合,“当时那么确定顾淮会回国吗?还是如此有远见,料想到会有今天。”

“没有,是巧合。”程盛如实告知。

“巧合?,我以为你特地为了顾淮选择来锋锐,想来个再续前缘呢。”季予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天下公司千千万,哪有正好选择锋锐的道理。

季予还以为在那十年里,程盛和自己一样轻贱,仍做着拥有顾淮的美梦。

“你还记得你十年前所做的事吗?你说顾淮恶心我,是顾淮让你带着一帮社会青年来打我的。”程盛强迫他回忆起自己做过的蠢事。“你没忘记吧?”

“没有啊,我记性那么好,怎么会忘,我是不是还说过'顾淮消受不起'这句话。”季予毫无愧疚之心,语调轻快地道。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做到被自己喜欢的人骂恶心,还要上赶着再找不痛快的地步。”程盛神色有些激动。

“哦,对不起,是我冒昧想多了。”季予轻飘飘地开口道歉。“我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所以顾淮当年根本不知道有我的存在,他从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对吗?”程盛虽然已经从顾淮口中知晓谎言背后的真相,但他仍想听季予自己亲口承认。

“对。”季予坦诚地承认,甚至知道接下来程盛还要问自己什么,于是干脆全盘托出,“当年你的祝福信顾淮根本没看过,你从休息室逃走后,我在顾淮的口袋里发现了你的信,我看完之后就撕掉扔了,所以顾淮当然没说过他消受不起之类的话。”

“那偷校服的事呢?”程盛步步逼问。

“顾淮的校服被大风刮到楼下花坛找不到,但他想留着校服做纪念。我当时以为一定是你偷的,就和顾淮说了在练习室遇到一个变态,似乎还是死同性恋的事。但没提你的名字,当时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季予娓娓道来。“我问顾淮是否需要找回那件校服,我可以想办法找到你的。”

“但你猜顾淮怎么回答的?”季予问。当时顾淮的回答时隔十年,声音仍久久在他心中回荡。

“他不会让你找我。”程盛十分肯定地道。

“看来现在对顾淮已经很了解了吗?那当年那么喜欢他怎么就不清楚他的为人呢。”季予大胆地嘲讽他。

“我不是你,可以有整天相伴他左右的权利。我喜欢他,但没有机会了解他。”程盛不理解他有什么资格嘲讽自己,回击道。

“也对。人人都羡慕我有永远站在他身后或身旁的机会,我也很珍惜,所以才会小心翼翼到两年和他的关系都原地踏步。”季予对于程盛的观点表示认可。“扯远了,那天顾淮回答我说,不用。”

“他用两个字间接维护了你。”季予朝程盛摆出二的手势,随即激动地说,“我当时就想,为什么一个他素未谋面的人用偷窃如此卑劣的手段都能得到一件沾染他味道的校服,而我却不能。所以我找到你,想给你点教训,讨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即使校服是我偷的,它也不属于你。”程盛纠正他的错误。“你是擅自不经过顾淮的允许找到我的。”

“是啊,所以我心虚。后来你特地携带的摄像头拍到的画面导致我进了警察局,坦诚地说,我当时连坐牢都不怕,但我就怕顾淮知道。”季予坦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