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透过敞亮的玻璃窗，横在两位青年面前。

他们不像一对好友，倒像陌生人。

但他们却有话可说，

话题围绕着十年前的一场谎言骗局。

围绕着高中校园遮遮掩掩的荒唐心事。

围绕着一个始终参与其中却毫不知情的青年。

而他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神情慵懒地享受冬日的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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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忍

第四十四章

“咖啡都冷了，也没见你喝一口。”季予盯着他面前那杯放凉的咖啡，露出可惜的眼神。

“那你喝？要再点一杯吗？”程盛问。

季予被他这话逗笑，赶紧摇头道，“不用不用，我已经很久没喝过这么苦的咖啡了。真搞不懂顾淮，生活已经这么苦了，还要喝这么苦的东西。”

程盛没接话茬，但对他的话表示认同。

连个过年的家都没有，虽然顾淮从来不承认自己很孤单，但程盛都知道，他是需要人陪的。

“该说的都说了，如你所听，十年里我和顾淮早就断了联系。我没追上他，当时爱的死去活来，现在也活的很好。”季予显然对过去释然，轻松地说。

“那就好。”程盛含糊其辞。

“好个屁。”季予骂出脏话，语调高昂后又急速转下，像经历世事的老者一般沉重地问。“程盛，你还喜欢顾淮吗？”

程盛这次没有犹豫，略显孩子稚气地说，“这个问题我刚才回答过了，你凭什么认为我......”

季予知道他在逃避话题，毫不留情地打断他，高声道，“我问的是现在，不是顾淮离开的那几年，是现在。”

程盛后半句话含在嘴里，又被咽下。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程盛不可能放下对他的防备心，作为一个成年人，不是什么感情都可以放在明面上去承认。

“那接下来这段话，你有没有必要听，我作为好意就都让你听了吧。”季予不满他的回答。

“你知道顾淮有男朋友吗？现在有。”季予不再遮遮掩掩，终于切入正题。

程盛摇头又点头，陷入一片慌乱中。

“黄清研你认识吗？”季予问。

“认识，他是......”程盛刚开口，又被打断。

“黄清研，锋锐集团美国纽约分部现任总经理，顾淮回国后，就是他接替了顾淮的位置，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