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血弄脏了猫的毛发，滚落在猫的胸口上。

小刺猬想：我的爱意会烫到它吗？

它紧张兮兮的抬起头，却发现猫根本没有关注它。

猫还在看月亮。

猫的眼里从来就没有它。

小刺猬的爱随着它不断流淌的血，一同变凉、干竭。

它被爱杀死了。

……

他被爱杀死了。

扶着椅子的手背上拱起一条条狰狞的青筋，郁衿用力吞了口唾沫，他慢慢掀开眼皮，方才猖獗汹涌的情绪已经随着理智的复位被尽数掩藏。

“……祁砚，我们分手吧。”

他想，舔狗的爱情，该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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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说什么？”

祁砚的睫毛颤了一颤。

“你的耳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好使了……”

郁衿叹了口气，“我说，咱俩完了。”

“完了，你懂吗？就是……”

祁砚却突然打断他，“郁衿，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我不喜欢。”

说这话的时候，祁砚眉头紧锁，神情异常严肃。

他的反应全在郁衿的意料范围内，祁砚这么骄矜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接受别人甩了他。

郁衿摆出讲道理的架势，实事求是的说：

“我没有开玩笑，也没有耍小脾气。”

“我是在很认真的告诉你——我累了，我坚持不下去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何必说得那么明显，给彼此都留点面子不好吗？”

郁衿的语气太过平静，就好像这段话在他的心里已经排练了成千上万遍。

祁砚企图从他的神色里捕捉出一丝异样，可是没有，除了冷淡，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好像明白了，“你早就想到这一天了对吗？”

其实他更想问，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让郁衿感到些许困惑，他垂眸，浓密的睫毛遮盖住眼中的迷茫。

……他想过吗？

和祁砚在一起的五年，他无时无刻不害怕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也知道，祁砚是一个责任感极强的人，哪怕自己让对方再不痛快，祁砚也不会出言反尔，违背当初的诺言。

所以，在这段感情里，会提出分手的人只有他。

也许祁砚说的没错，从一开始，他的害怕就是一种预感，他早就默许了这个结局。

郁衿没有吭声，只是无意识的摩挲指根的戒指。

成年人好像都习惯用沉默去回避选择。

但沉默，其实已经是一种态度。

祁砚的嘴角泛起苦笑，郁衿不会回答，他知道。

他的爱人看上去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样，可心肠比谁都软。

大学的时候是，他们在一起后也是。

郁衿明明不爱自己，却愿意每天为他洗手作羹汤，给他买象征誓言的戒指，努力维系着这段强求来的感情。

林鹤初当初说“他在你身边活得很不痛快”，祁砚只当对方是在嫉妒自己。直到方才亲耳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