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炤不听，还是摸。

唐茘瞧见他们的动作，张牙舞爪的：“怎么？还不愿意伺候二爷啊。”这话像是对柳文光说的，可席上很多人都听见了。

小霍迢也搂着个比自己大的女人瞧这边看，这时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亲一个！”

有了人开头，大家便开始起哄，这遂了霍炤的意，他笑着揽过柳文光想吻，嘴都凑到脸蛋边了，却被柳文光躲开。

霍昭好死不死这时候回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柳文光躲了吻一抬头，也正好看见刚回来还站着的霍昭。人群之中，两人有了一个短暂的对视。

脑中似有一道光闪过，柳文光看着霍昭，觉得甚是熟悉，从小到大他见过的人屈指可数，并不难以排查，很快他就想起来。

这人长得很像霍炤。

只是气质天差地别，看着很和善。

下意识地，他冲霍昭笑了一下，到这以来的第一个笑容。霍昭愣了一下，也回给他一个。

他们这一来二去的眼神都落在霍炤眼中，而此刻他还揽着柳文光的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尴尬着。

这一盆凉水浇下来霍炤清醒了不少，刚才那些难以言说的旖旎，像风干了的血液，堵在身体里不上不下。

罢了，他松开柳文光，转而拉过右手边坐着的叫不上名字的小倌，吧唧一口，沾了一嘴的粉。

人群哄笑着，没人在意究竟是谁吻了谁，有戏看就是好的。

那个意外被王爷吻了的小倌也很是识趣，顺势倒在霍炤怀里，软绵绵的撒着娇。毕竟这之于他来说，是难得的好事，伺候好了，就能多赚点。出来做妓的，遇上这些权贵，哪能不卖力呢？

也就是柳文光那个假货，会扭扭捏捏的不让男人碰，大爷们看不懂会被骗，他们却是心如明镜。

软趴趴的倒在霍炤怀里时，那个小倌顺势看柳文光，柳文光也看着他，瞪着眼睛张着嘴，没见过似的。

确实没见过，以前柳文光只是在话本里读过，草草的知道有男人做妓，却不知竟然是到这种程度。那小倌跟他差不多大的样子，大冬天穿的衣不蔽体，整条腿都露在外头，头上还别着一朵粉色的真花，脸上的脂粉很艳，跟女人没什么区别。眼中的媚态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没长骨头一样的靠在霍炤身上，眼睛看着他，里面有几分不屑和得意。

好像在用眼神挑衅他似的，柳文光很快败下阵来不敢再看，因为那小倌将手伸进了霍炤的衣领中，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光明正大。

他红着脸低下头，也隐隐有些难以名状的失落，这是不该有的，他知道，总不能为了演个婊子，就真的跟个婊子似的争风吃醋。

红着脸，手都在抖，他胡乱拿起桌上一个杯子，把里面的液体倒进嘴里。

是酒，辣的他喉咙疼。

正紧皱眉头时，对面伸来一只手，他抬头看，是那个长得很像霍炤的男人，他拿着一杯茶递过来。

仍然是那张温文尔雅，人畜无害的脸。柳文光看着，心里却总像落下点什么似的，想不起来。

他又朝那个男人笑了一下，这次是为了表达感谢，接过男人手里的茶杯。

刚要喝，霍炤从他手里抢走那杯茶，一仰头送进自己嘴里，又把杯子递回去。

“多谢三弟，我正好口渴了。”